中医认为，马兜铃科中草药具有利尿、抗感染、消炎、抗癌的功效，在我国已经应用上千年。作为中草药关木通、广防己、青木香、马兜铃等的成分，已有相关研究报道马兜铃酸的肾毒性和致癌性，可引致肾脏中毒、破坏肾功能、肾衰竭及上尿路癌症。因此，早在十几年前，欧美国家以及中国的香港和台湾地区禁止含马兜铃酸的药物用于临床。2003年～2004年，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CFDA）先后取消了关木通、广防己和青木香药物标准。2012年，马兜铃酸被列入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Ⅰ类致癌物。
该研究不能提供因果关系证据
该篇论文的研究人员收集了来自中国、日本、新加坡及欧美国家的肝癌标本，对其因马兜铃酸诱导的基因突变进行检测。通过收集的1400多例肝癌标本，根据标本是否存在马兜铃酸诱导的基因突变进行分类，结果发现亚太地区人群肝癌和马兜铃酸诱发的基因突变高度相关，而其中又以中国大陆及台湾地区最高。来自台湾地区的98例肝癌病理样本，78%具有马兜铃酸突变特征，来自大陆的89例肝癌标本有47%符合马兜铃酸突变特征，而在欧美国家仅有1.7%和4.8%，因此认为马兜铃酸诱发基因突变与肝癌的发生存在绝对性关联。
该研究论文提供的在一些样本中检测到马兜铃酸诱发基因突变的事实，提醒大家需要对含马兜铃酸的药物非常警惕，此研究的科学价值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到底占比多少以及是否可基于此研究而直接推导出马兜铃酸导致肝癌的发生，需要进一步探讨和研究。
由于研究中的样本并非是连续性的所有样本，而是根据是否能进行DNA测序而选择出的样本，这可能会对研究结论产生选择性偏倚。而且，研究中并未报道这些患者何时开始服用含马兜铃酸的中草药、应用剂量是多少、有无滥用药物等关键信息的直接证据。肝癌的发生是多因素造成的，马兜铃酸诱发基因突变只是肝癌发生因素之一。因此，根据这项研究直接将马兜铃酸与肝癌画等号为时过早，也是不严谨的，网络上关于此的传言，部分有过度解读和夸大之嫌。基于目前的研究，我们只能说两者间存在一定关联，但不能得出马兜铃酸有肝癌的直接因果关系的结论。
临床用药须权衡获益和风险
中药成分较复杂，肝损伤的发生到底是与哪个或哪几个成分相关。此外，中药材在种植和炮制过程中有无重金属污染、临床应用时是否辨证用药、有无滥用等，这些都有待政府、学术机构、制药企业的共同努力，来尽可能降低相应的风险。无论中药还是西药，在做治疗决策时，应整体权衡用药的可能获益和潜在的临床风险。治疗时，应在有经验的医生或临床药师的指导下用药，严格按照说明书标示的剂量用药。在用药过程中，一旦出现非特异性症状，如乏力、食欲差、黄疸等，需及时与医生沟通，寻求最佳治疗方案。
文/健康报特约记者袁蕙芸
编辑/管仲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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